中國的雕版印刷術與佛教
我們現在都不能肯定的了解印刷術究竟在何時發明,如隋開皇十三年(593)隋文帝敕文中“廢像遺經,悉令雕撰”(見隋費長房《歷代三寶記》卷十二)的話,來展開問題的討論。對這一史料有兩種理解:疑者謂前人誤解文義,以像只能雕塑,不可雕撰。雕,指雕塑佛像;撰,指撰寫經文。信者謂確鑿史料,以“像可雕版,且中國鏤版之興,更從雕像始”,“廢像重雕,不為無據”(吳則虞《版本通論·雕版之始興》)。這里的“廢像重雕”果真是雕版佛畫嗎?考《歷代三寶紀》卷十二原文,實則不然。該文記載“周武之時,悉滅佛法,凡諸形像悉遣除之,號令一行,多皆毀壞。其金、銅等或時為官物”,“木石之像,皆將別用”。隋興后,文帝多次下敕文:“如有見存,并可付隨近寺院安置”,“廢像遺經,悉令雕撰”,像成后“再日設齋,奉慶經像,日十萬人,寺別敕使香湯浴像”。川金、鋼、木、石諸材料造成的像應是立體佛像;香湯浴像,是用二指沾香水于佛頂上,可知敕文所云“悉令雕撰”即“廢像重雕”,當為雕鐫立體像無疑。(柯達CTP)
這一史料并不能說明當時已有雕版佛像,但如果由于這一史證不能成立,即謂隋代決未曾雕印佛像,也未免武斷。我們認為“中國雕版之起源,與佛教有密切之關關系”(向達《唐代刊書考》),雕版之法應是出自佛像之雕印,而且遠在隋末已有佛像雕印的可能。
中國是早就有雕刻印章的技術,運用到雕刻鈐印佛像上來。用印像代替塑像,既省工又省料,雕版佛畫就這樣應運而生了。此類佛印,后來在敦煌、吐魯番及土耳其斯坦發現的無慮萬千。“斯坦因在1908年所得諸印,有若干式樣好象多少直接與印度造像寓有關系”,“有時印章模型做自中國”(郭魯柏《西域考古舉要》)。一張紙印像幾百、幾十乃至一個不等,它們俱為唐代遺物。此類佛印流傳甚廣,據《西域志》云:大唐顯慶五年(660)九月二十七日王玄策至菩提寺,寺主名戒龍,為漢使王玄策等設大會,使人以下各贈象牙佛塔、舍利寶塔、佛印等物(《法苑珠林》卷三十九)。又義凈在印度時(671-694)看到印度一些地方不是“拓模泥像”而是“或印絹紙”的印鈐佛像放置在制多里,可見佛印在印度某些地方已是相當流行了。
印刷術是中國人民的偉大發明和創造,并不是“印度像印開印書之先路”(向達《唐代刊書考》)。但應該肯定,由于從印度傳入我國的法舍利,加速了印刷術的誕生。同時早期印鈐佛像的構圖與印度的雕塑佛像有一定的繼承關系。在這種意義上說,其發明與“印度造像寓有關系”。而佛像印技術是我國首創發明的,所以印度、西域的佛像印“模型做自中國”。我們知道,印度原來是不雕塑佛像的,后在希臘人的影響下才產生了“健陀羅”藝術,又在中國人的影響下才掌握佛像印的技術。這點正生動地說明佛教的傳播推動了各國文化的發展這一客觀事實。(柯達CTP)
據隋王劭作《舍利感應記》載,“皇帝昔在潛龍,有婆羅門沙門來詣宅,出舍利一裹曰:檀越好心,故留與供養”,“于是始作七寶箱以置神尼智仙,故于天下舍利塔內各作神尼像焉”。隋文帝在仁壽元年至四年(601-604)三次下詔,在全國各州修建舍利塔,總共造了一百十三座,還“造像十萬六千五百十八軀,自余別造不可具知之矣”(《法苑珠林》卷一百)。可見當時造制多之盛和造佛像之多。因而,我們推想在隋末(600-617)已有佛像雕印是完全可能的。不過,后的確斷還有待于文物資料的新發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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